文
本报记者牛奕苏唐九久
采访
本报记者池之缘
图片、视频
来源于北师大民乐团
编辑
牛奕苏
“《秦淮景》，是很好听的曲子吗？”
“那是翠喜楼的招牌曲子呀。”
琵琶，墨玉的旗袍。日寇的铁蹄，江南的烟雨。一首《秦淮景》，琴瑟铮铮。
年的南京，一个如同炼狱般的城市里头，到处都是大屠杀，除了被血红染满的废墟，没有其他的颜色。教堂是唯一安全的地方。在日军的魔爪终于伸向躲在教堂的金陵女学生的时候，玉墨弹起洒满豆蔻鲜血的琵琶、带着依旧苟活的11位风尘女子，缓缓地、沉沉地，身披唱诗袍，怀揣剪刀，代替教堂里的女学生参加日本人的圣诞庆祝会，去赴一场悲壮的死亡之约。
琵琶和二胡贯穿了电影《金陵十三钗》，教堂绝唱秦淮景将二者的柔情与热血、悲凉熔炼为一，虽民乐难以像西洋乐器般形成统一的合奏模式，但在这部电影中，琵琶独奏从听觉上为观众营造了历史的场域与冷静思考的空间。
但在当代社会，民乐也面临着一些挑战。在电影《闪光少女》中，民乐面临着西洋乐器的挑战、与二次元文化结合的质疑，于是产生了《广陵散》与《德彪西》、《野蜂飞舞》、钢琴与扬琴的“分庭抗礼”，最终民乐在用唢呐吹奏的《百鸟朝凤》中拔得头筹。片中一位学钢琴的男生说，“扬琴小打小闹不是正经乐器”。虽然电影因艺术手法的需要，有夸大之嫌，但音量较小导致回声效果差、缺乏低音声部及没有和声三大缺点使民乐的确难以形成西洋管弦乐队的规模与阵仗。
随着电影《闪光少女》的上映，嘻哈说唱歌手GAI《火锅底料》《沧海一声笑》中加入唢呐、琵琶等中国民乐元素，李健的《红豆曲+一生所爱》加入的箫成为全曲点睛之笔，国人尤其是90后、00后等年轻群体逐渐打破了对民乐的刻板印象，从“以之为美，却束之高阁”到慢慢接触、形成民乐在新媒体时代的表达方式。民乐也逐渐被赋予了解压、沉心、沟通等更多的符号意义。
“有一天爸妈带我到一个房间里。房间里面放了很多乐器。他们问我喜欢哪一个，因为只有扬琴没见过，我就坐上去玩。于是我阴差阳错地就学上了扬琴。”
和大多数人一样，叶子的兴趣开始地很有缘分、折磨地想打退堂鼓，但最终还是感谢扬琴拓展了自己的情绪宽度。刚开始的她兴趣极浓。直到被妈妈布置任务，要求每个曲子练50遍时，一个懵懂的小孩子自然就发觉，“学扬琴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边哭边练是常态。
马鸣般的二胡，流水般的古筝，时而阳春白雪，曲高和寡，时而爵士古典，青春流行。这时的他们全然顾不得窗外的风声雨声读书声，顾不得嘈杂、喧哗和杂乱的人群，只有心里一方净土依旧。洋洋洒洒间都是安静与详和。北师大民乐团的排练通常在周五和周日晚上六点到九点，由于大爷规定锁门的时间非常严格，所以排练节奏十分紧凑。
“大概自己是真的喜欢这个东西吧”。
小徐高考的时候没有顺利地考进浙江大学的高水平艺术团，于是在进入北师大以后加入了民乐团弹奏古筝。“虽然感觉会的人很多，但是在会的人当中，能坚持的少了，而我也的确在做一些事情。”
在民乐团里，还有一位来自澳门的同学。冉冉小学三年级时便开始接触民乐，先学了中阮，直到初一才时学习柳琴。柳琴是一种不怎么被人知道的民乐，状如琵琶，和扬琴一样，经常被别人和另一种乐器认错。和中阮比起来，柳琴虽然与它的演奏方式十分相似，但是琴弦间距不一样，导致学起来很费劲。
小时候的她年轻气盛，经常逃排练。但是老师经常站在校门口堵着她们这些逃课的学生，训导她们。老师怎么都不让冉冉退出。后来她加入了另一个乐团，有了更多的演出机会，便慢慢爱上了民乐，爱上了柳琴。“其实在接触民乐之后，我会更想去了解一些关于中国音乐的文化，整个人都会变得比较沉静，没那么浮躁，”她说，“在我很疲惫的时候，一拿起它，我就会感到很轻松自在。”
“每次回家时，这是我和姥爷最大的共同话题。他特别喜欢跟我一起吹老歌，哪怕仅仅是哄老头开心也很值得！”
小琼认为自己只能算一名箫的业余爱好者。为什么这么说呢？这其中除去萧的艺术魅力，对于她来说，更多的，更本质的，却是亲情之间的陪伴和影响。因为姥爷喜欢笛箫，小琼自己也想试试。“完全就是自娱自乐，自己搜教程，想什么吹什么。我很庆幸自己能接触、热爱一门乐器，能够没有任何压力地、不知不觉地学习提升。我会比别人多一个心灵的出口，就像歌唱、写作、绘画一样，有一种在‘表达‘的感觉。”听着喜欢的曲子从自己的手中流淌出来大概就是小琼最大的快乐。
（《东风志》演奏视频）
民乐团每个学期都会有专场演出，这学期是和管乐团的联合专场，可能平时还会有一些小的演出。于是，到了演出季的民乐团特别辛苦。有一年的留学生之夜，直至过了零点，民乐团的大家还在邱季端一遍一遍地彩排、一首一首地核对曲目、调整节奏、练习旋律的搭配。
史铁生在《命若琴弦》中写道，“人的命就像这琴弦，拉紧了才能弹好，弹好了就够了”。时间和过往形成了民乐人与民乐的羁绊。在弹奏民乐或欣赏民乐的过程中，每个人也在演绎各自的人生。民乐人，永远扯紧欢跳的琴弦，不必去看那张无字的白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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