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团演奏柳琴与乐队作品《赛马》。（孟建军/摄）
文
包原铱
“一个非职业民乐团，某些方面却比职业乐团还要出色——因为他们的每一位演奏员都使用五线谱演奏。”1月18日，当“常州市第一中学民乐团、中小学生民乐团年新年音乐会”在江苏常州大剧院落下最后一个音符，指挥家卞祖善走上舞台，无限感慨地说，“这值得在全国范围内推广。”
在常州一中音乐教师孙成勋的指挥下，这支中学生乐团在当晚的演出中演奏了《春节序曲》、《贺新年》、《长城随想曲》等乐曲以及让乐团在年全国中小学生艺术展演中斩获一等奖的曲目《达勃河随想曲》。欣赏完这台异彩纷呈的音乐会的观众恐怕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就在两年前，台上的绝大多数孩子还不认识五线谱。
“破铜烂铁”奏出冠军
年，孙成勋从南京艺术学院毕业后到常州一中任教。虽然学的是音乐教育专业，然而少年时自学二胡、读书时踏着刘天华的脚步走遍江阴的他始终心系民乐，因此到了中学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成立一支民乐团。“一开始非常艰难，基本没有乐器。我去学校的器材陈列室只找到一堆扔在那里不知多久的‘烂木头’，我把这堆开胶的、断裂的、没弦的乐器送去苏州乐器厂，乐器厂都不给修。”最终在孙成勋的一再央求下，乐器厂为他联系了一位退休的老师傅，才帮助他修理出了乐团第一批乐器。
“我印象最深刻就是，一次展演前我们请指挥家闵乐康来给乐团指导一下，他听完演奏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没想到一个三线城市的中小学乐团能用一堆破铜烂铁演奏出这样的声音！’”乐团志愿者潘老师回忆道。
年的暑假，孙成勋为乐团选择了何训田创作的《达勃河随想曲》作为参加第二年展演的曲目。然而乐谱中大量的临时升降号让乐团里绝大多数只懂简谱的孩子根本无从下手。“于是我下了很大的一个决心——让全团的同学学会识五线谱，养成看五线谱的习惯，不要再翻译成简谱了。”孙成勋从最基础的乐理教起，教孩子们认识五线谱和如何用自己的民族乐器演奏，用钢琴为他们校正音准并录下每一个声部的旋律发给小乐手和家长们，让家长督导着孩子们用听觉而非简谱的“拐杖”熟悉乐曲。“孩子毕竟学东西快，现在他们演奏所有曲目看的都是五线谱了。”孙成勋不无骄傲地说。乐团也在师生们的共同努力下获得了第五届全国中小学生艺术展演的第一名。
“流水”铸成美育中国
“带乐团这些年，我最大的体会就是中学乐团就像一锅永远也煮不开的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但这恰恰又是我们最该做的——承上、启下。”在1月19日的座谈会上，孙成勋道出了不少自己的困惑，乐种的可持续发展、成员的可持续培养以及演奏技术的进一步提高都是乐团面临的问题。来自全国各地的专家更是从舞台排列、乐队调音、曲库建设、声部练习等各方面的细节入手为乐团提出建议。
琵琶柳琴演奏家、指挥家张大森说：“学生们对于音乐的理解和表现还比较幼稚，所以一定要让他们知道这个段落为什么这样演奏，知其然更要知其所以然，音乐教育的最终目的就是确立正确的审美。”
卞祖善表示：“冼星海年就曾写文章说：‘我的主张是要把音乐普遍了中国，使中国音乐化。’然而无论是蔡元培还是冼星海，他们的理念在那个时代是实现不了的。我们今天应该让美育成为基本国策，像空气和水一样不可或缺。”。
“家长们说，孩子在家‘刷题’时都会哭鼻子，可从乐团回来就又是笑脸了。这是音乐带给家长们最直观的感受。我希望能为孩子们的青春年华留下美好的记忆。”孙成勋说。
常州市教育局局长丁伟明认为：“没有常州一中的坚持，常州的民乐教育可能还有很多弯路要走。”这一点也得到座谈会当天许多与会者们的肯定和赞许。来自南京一中的老师刘大进表示，很多时候校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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