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柳琴换好衣服，可感觉胸前还是胀得难受，走出房间，拿了个杯子又朝卫生间走去。
挤完奶水，感觉好多了，柳琴出来时，看到黑娃坐在椅子上发呆，她便说：“你饿了吧，我下面给你吃吧？”
“不了，我不饿。”黑娃连忙说道。
“那个，不好意思，把你衣服也弄脏了，你换个衣服吧，穿你牛叔的就行，我帮你洗洗。”
柳琴发现黑娃后背也是一片水渍。
“不脏，没关系，还挺香的。”黑娃红着脸说道。
“瞎说，换了吧。”柳琴拿起牛大海的一件T恤递给他。
“真不用，我自己回去洗洗就好。”黑娃推辞着。
“那算了，黑子，工地干活很累，你要注意安全，做段时间挣了钱去学门技术吧，工地太苦了，老婆都不好找。”柳琴又以姐姐的口吻说道。
“找什么老婆还早呢，现在还不想找。”黑娃挠了挠头。
“都18了，可以找了，听姐的，学门技术，进个工厂，里面年轻女孩多。”
柳琴也坐了下来，继续劝着。“哪有那么好找啊，顺其自然吧。”黑娃无所谓地说。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啊，姐好帮你留意一下。”柳琴认真地看着黑娃。
“像你这样的就成。”黑娃脱口而出。
“姐这样的有什么好啊，没文化，啥都不懂。”柳琴笑着说道。
“你性格脾气好啊，长得好看，又勤劳，我觉得挺好。”黑娃看了看她，又喝了口水。
“就会瞎说，你出来这么久了，想家吗?”柳琴白了黑娃一眼，岔开这个话题，笑着问道。
“我无所谓，过年回去就行，家里又没什么事，是你自己想家了吧，琪琪还那么小。”黑娃笑了笑。
“唉，也是没办法啊，琪琪是真可怜，也不知道奶粉吃不吃的习惯。”柳琴叹了口气。
“你应该在家里多呆一阵子，又不是没有奶水，我看书上说，小孩子吃奶长得壮。”黑娃认真地说。
“我说要上班挣钱啊，还欠别人很多钱呢，奶水倒是多，现在给金老板孩子喂奶。”柳琴解释着，想起了女儿，眼睛又湿润了起来。
“我先回去了，你脚受伤了，注意休息。”看到柳琴不开心了，黑娃觉得自己不该提这事，连忙站起来结束这个话题。
“我没事了，你骑车慢一点，以后过来玩，工地伙食不好。”柳琴站了起来，目送黑娃离开。
②
牛大海回来的时候，已是11点多，柳琴已经睡下了。
若是以前，知道牛大海回来，柳琴肯定会问候几句，可现在，她装作没听到动静，闭着眼睛装睡。
哀莫大于心死，当对一个人失望时，别说爱，连恨都没有了。
今天发生的事情，柳琴突然想通了很多问题。
她觉得以前是太幼稚了，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男人身上，一旦这个男人靠不住时，她将万劫不复。
以前，满是期待的她并不知道，当一个女孩子，怀着一万分的期待，走进婚姻的殿堂，并期待男人能够拯救自己时，失望的种子已经开始萌发。
现实的打击使她清醒了过来，既然这个男人靠不住，那么以后就靠自己吧。
牛大海以为柳琴睡着了，也没有去打扰，在外面已经吃饱了，也就没有了那些心思。
他觉得很累，尽管那事儿很快活，可毕竟是力气活，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他匆匆洗漱了一番后，就上床躺下，不一会，就打起了雷鸣般的呼噜。
③
清晨的时候，牛大海才发现老婆不对劲，因为柳琴没有像往常一样起床准备早餐。
他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柳琴说昨天不小心崴到脚了，不想动。
牛大海关心地问了几句，让她好好躺着，今天别出去了，他出去买早餐。
见到牛大海的关切模样，柳琴只是“嗯”了一声，心无波澜。
牛大海也没有多想，很快买了一份面条和豆浆回来，然后出门去了工地。
柳琴这才起床，她轻轻按了按脚踝，已经好多了，只有轻微的疼痛，肿了消了很多，有些淤青。
吃完早餐，她又准备躺着的时候，电话响了，是春姐带来的，问她今天要不要去上班。
得知柳琴脚受伤后，装作关心地问了问情况，多久能好，今天能不能去一趟公司，帮她拍些照片，做个相册，以便客人挑选。
柳琴答应了。
来到鸿福家政公司后，春姐热情地把柳琴迎了进去，那丰腴肥胖的身材一抖一抖的，灿烂的笑容如盛开的菊花般灿烂。
“坐着别动，先喝杯茶，等会拍一组照片，就你这标志的模样和完美的身段，我敢打赌，以后你会有花不完的钱。”春姐对着柳琴哈哈大笑。
出于礼貌，柳琴也陪着笑了笑，坐了下来。
不一会，约好的摄影师来了，春姐把柳琴带到楼上的服装间，让她换衣服准备拍照。
服装间里的衣服还挺多，各种款式都有，如短裙，热裤，各种职业装也应有尽有，如护士装，空姐装，警服，女仆装等等。
春姐跟摄影师沟通后，便开始了拍照，还好有春姐在一旁帮忙，不然那些衣服柳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穿。
拍照的过程很顺利，花了2个多小时就好了。
摄影师和春姐对柳琴很满意，特别是长头发的摄影师，两眼放光，问柳琴要电话，说下次他好好准备一下，帮柳琴拍一组写真。
“收起你的花花肠子，小柳可是我春姐的人，别打她主意，你约她也要按规矩来。”春姐瞪了摄影师一眼，又对柳琴说道：“你可别被他骗了，他就是个色痞，看见美女就像公狗一样发情。”
春姐直白的话语，搞得柳琴面红耳赤，她尴尬地点点头没说话。
④
回到春姐办公室，春姐笑着对柳琴说：“小柳啊，你先在这里等一下，一会有个奶妈回来，到时候我再跟你谈谈！你来，我先让你看一样东西！”
春姐说完，转身从柜子上拿了一本小册子过来，她说，这些是公司的宣传资料，这是专门提供给那些奶油的，奶油就是成人吃奶的那些人的称谓，这个圈子的人都是这么叫的。
春姐心情特别好，看了看柳琴说着：“小柳，你看看，她们几个都没有你漂亮，也没有你年轻，皮肤没你白，胸也没有你的大，但是她们出去一次，客人至少也是给八百块一次的，要是你啊，最低价肯定都上千了！”
就在春姐给柳琴介绍的时候，一个女人走了进来，春姐介绍了一下她们认识。
那个女人叫燕子，看起来至少要比柳琴大上四五岁，而且胸部明显小了好多了，个子也不高。
燕子叹了叹气：“哎，不行了，奶水越来越少了，客人的要求也越来越多了！”
看着柳琴疑惑的样子，燕子又说：“妹妹啊，我看你胸部挺饱满的，现在奶水应该还挺多的吧？趁这个时候赶紧进公司来赚点钱吧，等过了这阵子以后想挣这个钱都没有办法挣到的，想当初我跟你也是一样的！”
柳琴笑了笑，燕子喝了一口水，又说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有钱谁做这个啊，我算是明白了，这个世界上，除了爹妈谁都靠不住，没有钱够都不理你。”
“爹妈也不一定靠得住呢！唉……”柳琴心有感触，对燕子说的话很认同。
燕子倒是一个快言快语的人，不一会，两人很熟悉了。
原来，燕子的遭遇也挺悲催的。燕子是黔东南人，家里条件也不好，初中毕业后就跟着老乡来城里工厂打工，认识了一个大她6岁男人。
由于年轻，也没有见过多少世面，很快被这个男人的花言巧语迷惑，2个月就睡到了一起。
又过了2个多月，男人说带她回去见见父母，然后跟她家商量结婚的事情。
那时候的她很傻很天真，给点阳光就灿烂，说几句甜言蜜语就昏了头，以为找对了人，相信他跟他回了河南。
可没想到，他说的都是假的，他家的情况比燕子家还要差，3间瓦房黑不溜秋的，屋顶还透光漏雨，婆婆早已跟人跑了，剩下一个公公天天喝得酩酊大醉。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那时候她也想那么多，她觉得只要这个男人对他好就行了。
可没想到这一点都成了奢望，那个男人带她回村后，就换了一副嘴脸，以前的和颜悦色不见了，动不动就对她拳打脚踢。
燕子想走都走不了，她来的时候，也没有告诉家里，身上的钱和证件也被这个男人拿走了，人生地不熟，交通又不方便。
就这样，燕子在那里呆了痛苦的五年，除了干农活就是生孩子，五年生了三个孩子，直到第3个是儿子，他老公才算满意。
她老公天天游手好闲，不干活也就算了，还天天打牌，欠了一屁股债，实在没办法，就又带着她出来打工了。
她老公不愿意干辛苦活，找了一份门卫的工作，让燕子去挣钱，他对燕子说，只要挣钱，去当小姐也行。
“那你孩子谁带啊？”听完她的遭遇，柳琴对她深表同情，一比较，牛大海对自己还算可以了。
“还不是给我娘家带啊，我6年没有回过娘家，音信全无，娘家人以为我死了呢！”燕子叹了口气，又愤愤不平地说：“老娘当年真是瞎了眼，找了这么个东西，如果不是因为孩子，我早就不跟他过了。”
“好了，吃午饭了，小柳也吃了饭再走。”不一会，春姐走了进来。
这里是家政公司，业务五花八门，除了婚姻介绍，做奶妈等新业务，正儿八经的保洁，保姆这些传统的也有。
食堂在房子后院里，面积还不小，燕子带着柳琴来到食堂。饭菜是店里员工做的，四菜一汤，荤素都有，比较丰盛，吃饭的人还不少有20来个吧。
燕子和柳琴坐在一起，跟她说了很多关于做奶妈的事情，柳琴算是对这个行业有了初步了解。
她们叫奶妈，那些客户叫奶油，奶油各个年龄段的都有，从20到70不等。
人性复杂，有些客人对她们规规矩矩，很是客气，也有的脾气暴躁，会提不合理的要求，反正各种情况都会碰到。
燕子说，这些客户年龄不等，脾气各异，但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不差钱。
现金交易，每次八百到一千不等，大方一点的也有，每一次都需要交给春姐的介绍费，店里吃饭免费，如果没地方住，这里也提供宿舍，只需要每个月交水电费。
对于这个行业，柳琴觉得不太光彩，有点担忧，但为了生活，她豁出去了。她心里期待，希望第一次碰到一个素质高一点的客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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